《青芽兒》的回顧與前瞻



舒詩偉(“青芽兒永續教學中心”主持人)

 

意料外的滾動

《青芽兒》到目前,已出刊100期了。這,讓我有些歡喜,但又有點啞然失笑。歡喜的是,《青芽兒》每 一期,都是在作者、讀者的熱心呵護與支持下,協力完成。而到目前,已走到100期了。這光是靠一、兩人之力,絕對無法做到的。至於失笑,則是因它原本是“青芽兒永續教學中心”成立時,所設定的“配角”,結果到目前,是“主角”反而退到一旁,“配角”移到中心位置。

“青芽兒永續教學中心”成立於2003年;正好緊跟著2002年我們以“台、澎、金、馬個別關稅領域”身份加入“世界貿易組織”/WTO之後。我當時在新竹農村,一方面擔心這股由跨國集團等所主導的新自由主義全球化潮流,會對台灣的“三農”(農業、農村與農民)造成重大的衝擊。另方面,也是在想:面對此變局,或也是種契機,來探索糧食乾淨、綠色的生產/加工與流通方式,做為一種可能的因應之道,或亦可逐漸轉化台灣長期的慣行做法:農藥、化肥等等。

於是想自己先來做“研發”。跟朋友借了一塊位在山坡邊/河畔、休耕20年、近一甲的農地,看能否由土地上冒出什麼新的可能?我們把這片土地,規劃為幾個區域:乾淨耕種區,休閒/教學區,與生態復育區。除了用一小塊地,種植幾戶人家自用的季節性蔬菜,我們也另闢了一分地,先是整地、養地,然後專門種植辣椒與青蔥,想將來可在市場上出售。

如此這般的試做了兩年,才覺察到整個社會的氛圍“不對”:當時,沒多少人會想來理解、關心農業與糧食的生產,更少人會留意到乾淨的食材(或是一些罹癌者除外)。因此,像是乾淨的辣椒或青蔥價格訂得比市面價格稍高時,根本不會有什麼人來理會。如按市面價格出售,當初又何必花費如此多的心力?再加上在生產過程中遇到的問題,先不說病蟲害或風災,偷竊是其中最主要的。記得蔥價曾在一段時間飆到每斤600元,於是有許多蔥在一、兩晚間,由田地中消失。

在大氣候與小氣候皆不適宜下,只好放棄糧食生產/加工與流通的直接投入(但仍保留自用的菜園),轉而支持或鼓勵其他人的乾淨農耕。於是這位“主角”開始退位;但也並未退場,而在往後十幾年間也陸續籌辦了一些“打嘴鼓”(聊天會)、論壇,或是參訪觀摩、農友交流活動;只是不再是直接觸碰糧農運作。

至於原數“配角”的《青芽兒》刊物,卻也因一年/一輪意外的持續出刊,反而開創起自己獨特的身份。

青芽兒》的特點

《青芽兒》2003年出刊的頭6期,有接受“文建會”的經費支持。在創刊號中,也表明:“青芽兒致力於報導與推動台灣農村綠色產業的發展,共同探討永續的可能”。2004年初,在沒有公部門經費支持、也不想再申請經費下,也曾猶豫過:是否要繼續辦下去?

回想起自1999年921地震,在台中大甲溪流域一帶忙於“災後重建”兩年多後,於2002年認識東勢“三合一資材行”劉龍麟先生、“小瓢蟲有機農場”巫建旺先生,以及當地的一些果農。我們在泡茶、喝酒、聊天中,會分享不少的想法與做法。劉老闆也會開車帶我去“視察”一些果園,告訴我如何觀察果樹的狀況,或有關果園管理的知識等等。我宛如進入一截然陌生的世界,而且覺察到台灣、尤其是東勢的農友,有很強的農業技術,有在面對新形勢時一定的判斷,有相當程度的綠色理念。這讓我驚訝與敬佩。而這些,加上認識其他地方的一些農友(當時青農並不多),也是讓我敢出刊《青芽兒》的底氣。

於是決定2004年繼續出刊《青芽兒》;至於會出多久?不確定。但唯一清楚的是:至少辦一年/一輪。到年底,再決定次年是否要再辦一年/一輪?

在經費方面,我不想把《青芽兒》設定是份商業性刊物,何況有關農業、三農的商業性刊物,在當時、甚至現在,是很難存活下來。於是,就把它當作是“一畝田”,大家有錢出錢、有力出力;共同耕耘,一起分享收成。於是,《青芽兒》沒有訂戶,只有贊助朋友。喜歡《青芽兒》、但沒什麼錢的人,就贈送。有些錢的人,願意贊助,就請贊助。但贊助總得有個標準,於是設定每年/每輪$1000。於是,有人很“規矩”的匯來$1000,有人匯來$600、$3000、$5000。(我每次收到郵局寄來的郵政劃撥存款單,心中都會升起無名的感動與感謝。這需匯款者親自跑到郵局,填表、排隊、付款,才能匯出贊助經費)。至於經費的多寡,對我來說,都無所謂。一切自在。於是每期印刷1000本,約有7、800本是免費送出的。

比較讓我意外的是,十幾年來,一年結算一次,每年贊助款與支出經費差不多是平衡的。只是這四、五年來,或許因整體經濟或疫情因素,贊助款變少。但這時給自己設定的原則是:只要今年虧在$100,000以內,明年就繼續出刊。但讓我氣悶的是:這幾年都有虧,但沒超過$100,000。不知老天是如何想的?

至於稿件部分(這也是辦刊物的另一支柱),起初兩、三年,在每編輯一期之前,總會有些擔心:不確定當期文章是否足夠?內容是否豐富,生動?

但到後來,好像就較沒這方面的顧慮。與人邀稿,通常都會答應;但是否會收到文章,則是看狀況。如此這般的過了幾年,我發覺自己很“富裕”;因很多人欠我稿件。有些人見到我就會說:“真抱歉!我還欠你幾年前答應要寫的文章。”

在邀稿時,通常會被問到:“要寫多少字?”因為一般商業性刊物,多為一篇1500到2000字左右。我往往會回說:“不限字數。我著重的是把事情或故事,說的完整、飽滿。你如寫出50000字,我就登這50000字。”只是好像到目前,尚未有收到如此多文字的稿件。

《青芽兒》的欄目,從第2期起即分為四項:“在地耕耘”,“另種想法”,“處處青芽”,“放眼國際”。內容或有深/有淺、或本地/或外地、或有關活動/或涉及思想,皆有顧及。偶爾也會增列一專題。而自89期(2019.07/08.)後,又增加一新欄目:“土食生活”。這也是我這幾年想致力推動“土食材”的一種安排(有關“土食材”部分的論述,請參閱:《青芽兒》#95(2020.09/10.),#96(2020.11/12.),#98(2021.05/06.)。)

也由於是份非商業性刊物,在編輯與美編上也有較大的自由度;可以較自在的來處理,用不著時時刻刻被時間逼趕。《青芽兒》在2003年第1期到第5期,是月刊。自2004年第6期起,改為雙月刊;一年出六期。然後自2015年/第67期起,改為一年出刊五期。1、2月不出刊,隨著自然節奏,休息/冬藏。


共同支持、一起分享

《青芽兒》是由許多認識或不認識的作者與讀者共同呵護起來的。即便文章沒有什麼稿酬或酬勞,但還是有不少願意賜稿的朋友,願意協助編輯、打包、發送、推廣的朋友,願意贊助的朋友,於是大家形成一共享的社群。

獨立於商業行為

每期除了必須支付的印刷費、郵費與一些雜支外,別無其他支出。而《青芽兒》也沒“訂戶”。願意以經費支持的,我們稱為“贊助戶”;願意出心出力的,是為“協力戶”。因此不太受市場力量所主導。

非純技術性呈現刊物

有別於一般農業刊物,《青芽兒》內容較少涉及到實際的農業技術,而較是由另一種較寬廣的社會視角來查看、呈現與反思有關“三農”的事務。而這也形成它獨特的風格。

台灣“三農”滾動過程的歷史紀錄

在《青芽兒》即使是5年、10年,或18年前刊登的文章,就現在來看,仍沒“過期”,仍有一定的啟發性。而且就有關台灣“三農”的文章一期又一期累積下來,也形成了一份本地“三農”滾動過程的歷史紀錄。

《青芽兒》關注的一些“主題”

在4人(我、羅吟軒、張雅雲、林宜璇)協力把《青芽兒》整整100期、1200多篇文章做歸類(這可是個大工程),想建立一份可方便查閱的“索引”的同時,也是想從文章的類別,來確定《青芽兒》在出刊100期後,所關注的一些主題。當然,我們是關心“三農”的良性發展、城鄉的同體共生關係,但是以下所列出的主題,也只有在分類100期所有的文章後,浮現出來;這並非可預先設定的。或這也算是《青芽兒》內容的特色吧。


基因改造作物(GMOs)/孟山都(Monsanto),與反基改/希娃博士(Dr. Vandana Shiva)等

在農業、農村運轉的自然物質條件中,我們會注意到水源、土壤、森林等事項,但更為重要的是保種,保育在地作物的種子。而以孟山都為首的基因改造的商業作物:大豆、玉米、油菜與棉花,也正在改變我們的日常生活,排擠小農的生存空間,悄悄轉換整個生態環境。反基改,是《青芽兒》一貫的立場,我們也會持續追蹤與報導孟山都(已於2018年給德國拜耳集團收購)等公司、基改作物,以及全球反基改行動的最新狀況,讓大家可密切關注,共同來抵制。


 

世界各地另類農法的介紹與分享

面對當前主流慣行式農業作法,在亞洲、拉丁美洲、澳洲、美洲與歐洲,也紛紛冒出不少試圖擺脫此種主流農業,來尋求與發展另類的、顧及環境生態、在地社區,或重新與傳統農藝銜接的糧食生產做法。《青芽兒》也就一些農法,像是:社區協力農業(community supported agriculture),生機互動(BD),樸門(permaculture),生態農業(agroecology),(泰國)米之神(KKF),半農半×等,說明它們的理念與實際運作案例,以供本地務農者或新投入者作為參照。

另方面,《青芽兒》也有一系列有關美國底特律/都市農業、加拿大蒙特婁/城市菜園的文章介紹。這也為我們想來發展自己的都市農業,打開想像空間。



在地糧食具體生產與加工的呈現

《青芽兒》諸多相關的文章,具體呈現出台灣當前糧食生產的狀況;如:穀類(稻米、豆類)、牲畜(鴨、豬、鹿、牛、雞)、水產、蔬果(寄接梨)、花卉,以及我們通常會忽略的採集。《青芽兒》也會介紹食材的加工,如:米食,豆類(醬油、腐竹)、蔬菜(酸菜)、水果(水果酒)等。這是種把平日我們認為是不起眼、也未必重視的糧食生產與加工,做出具體的呈現,而且也算是一份歷史的紀錄。


 

介紹糧食流通的新做法

在糧食流通日益為少數幾家連鎖超商、量販店寡佔下,過去三、四十年,世界各地也出現較具有人情味、社區感,而且是乾淨食材與加工食物的新作法,作為另一種糧食流通方式。《青芽兒》陸續介紹與反思本地與外地的傳統市場、綠色食材店、公平貿易,與農夫市集(以及“台灣農學市集研討會“系列文章)等新的做法,來支持與鼓舞乾淨食材的在地流通,與小型糧農工作者的努力;也未想投入在地乾淨糧食流通的糧農工作者,做為參考。


 

飲食文化的承傳與開創

飲食,是我們每天都得面對的。但我們大多時候,已慢慢流入“外食”、速食,以及只是為了“填飽肚子”的情況。《青芽兒》介紹了幾種較自覺的飲食方式;經由吃,除了來維護我們的健康與營養,亦可同時來保護在地動植物品種、支持社區小農、搭建社區網絡,與維護地方經濟等。像是:只食用住處160公里內所產出食物的“吃在地”(locavores);相對於速食、透過餐飲來保護地方多樣品種、維護本土飲食文化與風味的全球“慢食運動”(slow food)。

另方面,經營與飲食有關的餐廳,除了可為顧客提供優質的在地、節令食物,亦可來支持地方的糧農工作者(小農、小工坊主、餐廳服務生等),重建社區的社會網絡等。像是:中國廣西的“土生良品”餐廳,美國費城的“白狗小吃”(White Dog Cafe),美國加州的“潘立西餐廳”(Chez Panisse)等。這類案例的介紹,對我們應有一定的啟發。

當然,台灣或他地的校園午餐計畫與做法,也是《青芽兒》的一個關注點。


 

分享各地與三農相關的會議、論壇與營隊活動

《青芽兒》陸續紀錄與深度報導台灣與世界各地的會議、論壇活動。像是:“世界社會論壇”(World Social Forum),“國際有機農業運動聯盟大會/IFOAM”系列。像是:“大里山生態農業食物論壇”,“台灣農村願景會議”系列。像是:農村生活營;像是:有關“農村小店家”、“外籍配偶”的座談等。相關資訊的流通,與經由會議、座談來讓相關議題深化,也是種擴展視野、加深認識的方式。


 

對台灣與世界其他地方農村樣貌的呈現與展望

農村,通常給廣告影像或文字宣傳為是一種“鄉愁”,或是一座“桃花源”。果真是如此?《青芽兒》有許多文章是呈現台灣、香港、馬來西亞、菲律賓、英國等地農村具體的樣貌,老街,建築,農家的日常生活、器具,新住民等。讓我們看到當代世界各地、尤其是台灣農村的多種風貌,以及農村的變化。而這也是種歷史紀錄。

有關農村,《青芽兒》也會做省思與展望。省思農村的變化,周邊植物、樹木、昆蟲的改變等。展望農村發展的願景,也提出發展工作假期(WWOOF)、生態旅遊的可能,以及檢討那想純靠觀光旅遊來帶動地方經濟的做法。


 

幾類農民的身影,與想法、做法的呈現

幾類農民,在此是指:長期務農者,返鄉青年,農村新移民,與新的女農群體。《青芽兒》一篇篇文章,或是呈現他/她們的具體作為,或是講述他/她們的心聲,或是述說他/她們的新想法與作法。

有的文章是由農友自己寫出,有的是由他人撰述。這些文章,也展現出不同類別農民的樣貌,老一輩的勤奮、踏實,年輕一代的靈巧、多樣;而新的女農群體,也展現出農民新生的力量與身份認同。

主要是以台灣的農民為主,他/她們不再是面目模糊、而是在《青芽兒》的文章中,展現出具體的身影,新舊多樣的型態,以及某種平實、但該有的尊嚴。


 

糧農工作者友善農耕經驗的交流

在本地與他地的農友之間,未必得一下子就跳入到合作的階段。平日閒暇時段的相互參訪、分享新知識、學習新做法。也是農友在力求發展中,不可或缺的。

《青芽兒》有諸多文章是有關實地參訪(農園觀摩、社區產業觀摩),田間勞動(到他地協助收割小麥),國際工作營隊(了解地方文史、生態、加工產業)、學生食農教育的報導。至於靜態方面,則是有有關座談會、工作坊、研討會、講座等內容的文章。當然,經驗交流不只限於台灣內部;香港、中國大陸、日本、韓國、日本等地都會有糧農工作者來台拜訪,而台灣也會有工作者組團去到外地參訪。

經由這些報導,讓我們知道各地靜態或動態的交流活動,活動的方式(騎車服務學習,座談的安排),以及交流具體的內容。


 

農民網絡與運動

世間絕大多數的務農者,不可能會是遺世獨立(羽化而登仙?)或單打獨鬥;他們相互之間需要形成多種的社會網絡。或是與上游(資材供應方)、下游(產品流通方)形成合作關係,或是與其他同樣的務農者,組成相互支持、互助、合作的關係與網絡,才得以生存與持續發展。

《青芽兒》介紹的合作社案例,主要是以外地(美國、加拿大、西班牙、以色列、韓國等)為主。看能否經由他國的經驗,讓我們自己的合作社、農會能發展得更穩健。

而我們也不應故步自封。除了增加了解外地的農民合作,也應多少來掌握跨國的農民網絡與運動。於是像是那倡議“糧食主權”(food sovereignty)國際農民網絡:“農民大道”(la via Campesina),中美洲由農民自行主動開啟的水土保育研發、銜接傳統農藝、農民間互相切磋學習的“農友互助”運動(MCAC),以及巴西/無地農運動(MST)等,也成為《青芽兒》報導的特點。



 

國際思潮:小農論述

有關農民在歷史、社會上的位置,在台灣的學術界鮮少論及。如何來看待、定位農民,這不只牽連到國家對農民的政策制定、社會對待農民的方式,也涉及到整個社會未來發展的可能。

《青芽兒》引介了一些國外有關農民身份討論的文章,讓我們可由較高層次來探究農民目前的狀況與未來的可能。農民,遲早會消失?或其中有些會轉為農企業業主?農民,已不再是傳統定義下自給自足的農民,而是轉為“小商品生產者”?或是在中國、拉丁美洲與歐洲,近3、40年來,出現一股“再小農化”的趨勢,形成新的小農階級?

這些,都還在爭論中,尚未有定論。但經由這些爭論,也可讓我們開始重視這類問題。引介這些較學術性議題,如:“小農階級”、全球糧食政治的“糧農體制”(food regime),也算是種拋磚引玉,期許我們的社會與學界,能對此更加重視,在爭論中逐漸來釐清;也讓我們社會的腳步,在未來走得更穩健。


 

土食材、土食生活的發揚

土食材、土食生活,這是個在我們現實生活中還算具體存在的現象,但也是個仍在發展中的概念。簡單的說,即是:每個區域都有它特有的風土人情:環境氣候與文化歷史、社會網絡,以及在地動植物品種。我們在地百年來,是如何種養特有的作物與牲畜品種,來生產糧食,如:土雞、特定品種的稻米;是如何依當地獨特氣候、水源所製造出的加工食材,如:米粉、醬油、麻油等。對這些祖先百年來依當地環境、氣候人文所生產、加工出的食材,稱為“土食材”。

而各區域的人,會就這些地方產出的食材,經由特定的烹飪方式,形成在地獨特的飲食內容與風味。對這類在地性、季節性、日常性的飲食方式,稱為“土食生活”。

會有這些詞,也是因為十幾、二十年來,我被“有機”、“××農法”,或是“慢食”、“公平貿易”等洋名詞所困擾。它們或只涉及到糧農運作的一部分:生產、流通,或飲食,較少能涵蓋由上游到下游的整體。另方面,它們與在地性,較缺少那麼緊密的連結。而“土食材”、“土食生活”,或可是我們重新來審視、轉換主流糧食運作的切入點。這仍是一新的嘗試,概念仍在發展,案例調研仍在進行中。

以上,是由《青芽兒》所有文章中,所浮現的一些“主題”。



 

展望

至於往後,要如何繼續走下去?

我想,《青芽兒》紙本的出刊,明年這一輪應還是會有的。這仍有賴大家的支持:賜稿、贊助、推廣,與參與相關活動。

至於網站部分,應會逐步充實其內容;依照幾項重要的議題,依照一些作者的文章,把曾經刊登過的相關文章彙集起來,放上網站,與大家共享。

而其他一些活動,像是說書會、參訪等,則視疫情的狀況而定。

其實我最期望的,未必是《青芽兒》能走的長長久久;而是台灣或其他地方的“三農”能有更良性的發展,城鄉能形成相生相成的共生關係。這,才是重點!而《青芽兒》在其中,只是出些棉薄之力。

讓我們朝這個方向,持續的共同努力吧!